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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苑-在意大利小镇与老人交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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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7日报道 加拿大《环球邮报》网站3月1日发表题为《在蒙泰普尔恰诺,与老人交朋友让我融入当地人》的文章,作者西尔瓦娜·萨科马尼。全文编译如下:

圣诞节这天,我和翁贝托通了电话,像往常一样,他很高兴听到我的声音。他最后对我说的话是一句承诺:“西尔瓦娜,我们在这里等你回来。”

他用的是第一人称复数“我们”,指的是他和他的朋友维里奥。其实,维里奥也是我的朋友。几年前,当我独自一人来到意大利蒙泰普尔恰诺后不久,就得到他们无微不至的关照。我盼望着成为古老的伊特拉斯坎社区的一员,我们之前在那里买了一间小公寓。

翁贝托那时77岁,维里奥80岁,对于我这个独自闯荡的北美中年妇女来说,和这个岁数的人交朋友再合适不过了。我的丈夫格雷厄姆还在大西洋彼岸工作,为了还清我们这次小小的房产投资的欠款。我猜村里难免会有风言风语,觉得这个半老徐娘是来找艳遇的。事实当然并非如此,但我确实感到孤独和害怕,因为我担心自己不能在这个坐落于基亚纳河谷和奥尔恰河谷之间的山顶小镇上为我们开启美好生活。

维里奥是楼下的邻居,我通过他认识了翁贝托。尽管翁贝托也住在这条街上,但直到我去维里奥的修鞋店,我和他才真正认识。维里奥是小镇的修鞋匠。他那间光线昏暗的店铺是这条街上的一个重要地点。确切地说,这里是镇上那些退休绅士们聚会的地方。

翁贝托终身未婚。维里奥也是单身汉。在外人的怪异眼光中,我开始去店里的一把褪色的破皮椅上坐着。两个人都不忍心道破,这里不欢迎女人。他们看出来我需要陪伴和开导。

翁贝托原本在锡耶纳当会计,后来提前退休。在蒙泰普尔恰诺,他是镇上那座富丽堂皇的教堂的钥匙保管员。他的日常工作是在黎明时分打开这座17世纪教堂的100磅重的木门,然后在日落时分把它关上。直到那次弥撒,我们的友谊才真正播下种子。我认出他是维里奥店里的人,我在他通常坐的位置旁边坐了下来。弥撒结束后,我帮他熄灭蜡烛,关灯,然后一起回家。在托斯卡纳的夕阳下,我们慢慢走着,我问了他很多关于这个小镇的问题,以及为什么当地人被称为“波利齐亚尼”。意大利为什么有黑市?为什么意大利政府一次次陷入剧变?他耐心、机智地回答了每一个问题。

从他那里,我了解到蒙泰普尔恰诺街道的历史。例如,印刷厂大街之所以得名,是因为那里多年前是当地报纸印刷厂所在地。散步时,我经常边走边打哈欠。在这位好老师眼里,这成了教我一个新单词的机会,用意大利语说打哈欠:sbadiglio。他太认真了,还要让我学会这个拗口的动词的变化形式:sbadigliare。

这一路,我们会碰到其他居民,他们看到我和这位镇上德高望重的人在一起,也开始对我另眼相看。

我们在我家门口互道晚安,我们在路上已经讨论过第二天的计划:要么一起去周四市场;要么在维里奥的店里见面;要么开车去基安恰诺吃冰淇淋:我选开心果口味,他选经典的巧克力脆片口味。

我们的关系很简单:他对我一无所求,有求必应。

这就是他去世的消息对我打击如此之大的原因。我们在加拿大通过电子邮件得知了这一消息。

我和格雷厄姆是在翁贝托去世近一个月后回到蒙泰普尔恰诺的。我在教堂或街上遇到的当地人都会叫住我,让我节哀,用意大利语对我说:“太让人意外了,我们很难过。”他们显然也像我一样震惊和伤心。

他们会安慰我。为什么?因为他们知道,正是因为有了翁贝托,这个中年妇女和她的丈夫现在才能在这个托斯卡纳山顶小镇享受他们的美好生活。

卡罗·翁贝托,感谢你说过的那些话,教过我的那些动词。由于伤心过度,他的朋友维里奥不久后也去世了。(王栋栋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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