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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建国

董明珠

贾少谦

王微

辛利军

3月5日，政府工作报告指出，今年将加快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围绕制造业重点产业链，集中优质资源合力推进关键核心技术攻关。

家电产业作为制造业的代表，通过技术创新和数字化转型合力推动高质量发展。同时，数智化供应链正在协助家电行业在产品研发、消费场景、下沉渠道、服务升级等各环节降本增效，在不确定的外部环境中为存量市场打开向上增长的通道，实现高质量发展。

面对新形势新挑战，传统制造业如何加快转型升级？新型实体企业该如何助力产业数字化转型？两会期间，新京报贝壳财经推出“2023全国两会经济策”，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就此采访了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副理事长、商务部原副部长魏建国，全国人大代表、格力电器(000651)董事长兼总裁董明珠，全国人大代表、海信集团党委书记、董事长贾少谦，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学术委员会副秘书长、市场经济研究所所长王微，京东零售CEO辛利军。

推动产业向中高端迈进。把制造业作为发展实体经济的重点，促进工业经济平稳运行，保持制造业比重基本稳定。严格执行环保、质量、安全等法规标准，淘汰落后产能。

支持工业互联网发展，有力促进了制造业数字化智能化。专精特新中小企业达7万多家。促进平台经济健康持续发展，发挥其带动就业创业、拓展消费市场、创新生产模式等作用。发展研发设计、现代物流、检验检测认证等生产性服务业。加强全面质量管理和质量基础设施建设。中国制造的品质和竞争力不断提升。

——政府工作报告

魏建国 未来五年，我国家电业必将引领全球市场

谈及家电业在技术研发、消费场景和供应链上的转型升级，以及如何在不确定的外部环境中打开向上增长通道，实现高质量发展。魏建国认为，目前，我国的家电行业已经从全球产业链、供应链、价值链的中低端向中高端迈进。他指出近十年中国家电业发展具有出口超千亿、产销一条龙、品牌走出去等三个特点。

魏建国回顾了改革开放四十年来，中国家电业的发展历程：“改革开放初期，我们可以说是小学生，是跟跑、学习阶段；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后，我们已经学会了一些知识，是中学生了，开始追跑；到现在，已经开始并跑了，并且在有些地方已经超越了，但还没有完全领跑。”

数据显示，我国2021年整体出口额达到1184.5亿美元，比2020年增长了26.4%，比2019年增长了48%，出口的规模和增速都是近十年来最高的。“全国每一秒钟出口的家电有150台，这里包括大家电、环境家电、生活家电、厨房家电、个人护理家电。”魏建国说。

如何实现家电业的高质量发展？魏建国认为，首先技术升级比企业转型更重要，应该更多研发和生产可以满足不同阶层需求的产品；其次，应该把打响全球品牌作为家电业发展的切入口；最后，在扩大消费的背景下，应该尝试做大不同消费场景和下沉市场的销量。

在渠道端，他建议京东等电商平台应该向消费者提供“1+1大于2”的服务，尤其是利用数字化营销优势，更加精准地触达消费者。此外，他还建议线上电商平台可以打通下沉市场和社区毛细血管，从而带动实体经济的发展，实现数实融合。

针对家电行业的转型升级，魏建国提出两点建议：要始终坚持低碳、绿色、智能，这是中国家电在全球势不可挡的根本原因；要通过技术创新和数据分析，做出更符合消费者使用场景、需求的产品。“未来五年，中国的家电业必将引领全球的家电市场。”

董明珠 企业生命力在于不断创新

企业如何高质量发展？董明珠表示，中国很多产品量很大，但不强，不能掌握核心部件技术，有时还要依赖于别人。只有掌握关键核心部件，才有话语权，才能打造好自己品牌。中国制造业在高质量发展方向中，更加重视人才，掌控核心技术和研发能力，企业的生命力在于不断创新。

董明珠认为，企业要有使命，刚开始模仿、学习别人，成长过程中，企业责任也发生变化。“格力电器十年给国家纳税1300亿元-1400亿元，还是国家退税后的数字，如果没有退税，估计1600亿元以上。”她指出，好企业才有实力，才能给国家纳税。“企业天天靠国家政策补贴、救济，还怎么发展？所以企业要有内在动力，一要坚持自主培养人才，二是管理，三是产品技术，四是最重要的创新。”

我国家电产业取得跨越式发展，该过程中消费者购物习惯发生变化，渠道变革重塑行业形态，对行业有哪些影响？董明珠表示，“我为什么要搞直播？我看到几万家门店随着时代变化已经完全不能适应了。所以我研究一套模式，能不能把线上和线下完美结合起来，线下是主体，线上做补充，这样才能够做得很好。”

董明珠坦言，通过直播不是卖东西，是把产品演变的成长过程展示给大家，我们非常看好未来，正是因为高质量发展。“高质量发展”看似简单，但真正做到，需要一个挑战的过程；要坚持一个原则，专利技术要有引领作用。

“从无到有，从有到优”，家电消费发生质的变化，在家电存量市场中寻找增量正成为大家重点任务。如何挖掘下沉市场、以旧换新等消费场景潜力？

董明珠表示，我们已经做好“以旧换新”的充分准备，从社会资源考虑，也要推动以旧换新；从使用安全角度，可减少安全隐患；从企业产品技术来看，耗电减少，也可节能。所以从各个角度来看，都到了“以旧换新”时代。在她看来，“企业自身应有超前意识为消费者品质生活带来改变，技术升级非常重要。线上中高端产品上升趋势非常好，用户买格力不一定要买便宜的，也要买高档的。有好的技术和产品，推动更多人愿意以旧换新。”

近年来，家电产业新品类层出不穷，如何看待企业在数字经济时代不断创新？董明珠表示，产品要数字智能化，生产系统、设计系统、管理系统都和大数据有关，“数字化对公司员工结构性产生变化，技术人员增加，效率增长了四倍以上，这就是数据给我们带来的好处。”

贾少谦 数字经济时代，企业由竞争走向竞合

对于高质量发展，贾少谦认为，没有品牌的国际化，就没有企业的国际化。数字经济时代，企业之间由竞争走向竞合，更要加强协同。直播带货模式把传统线下渠道和线上新渠道有效衔接起来。

在贾少谦看来，当前家电产业的渠道正发生着深刻快速的变化。一是线上渠道已经超越了线下渠道，销售渠道呈现碎片化发展趋势；二是线上线下融合加速；三是线下的魅力依然不减，消费体验不断升级；四是销售的前置化趋势明显。他总结，渠道的变化反映出人货场的逻辑正在经历重构，无论渠道如何变，只要企业和渠道合作伙伴齐心协力，真正做到以用户为中心，以数据为驱动力，想尽一切办法提升用户的场景体验，那么就能始终保持住市场优势。

企业如何提升产业链韧性，练好“内功”？贾少谦表示，没有品牌的国际化，就没有企业的国际化，海信早早放弃OEM（代工）坚持做自主品牌，去年，海信757亿海外收入的83%都是自主品牌。近年来，中国企业面临很大不确定性，海信在技术、产品、制造和品牌的基础工作做得扎实到位，并辅以风清气正的企业文化，爆发出强劲的活力，不断在全球市场呈现持续增长的良好发展态势。

“中国企业走出去，原因在自主创新上不断耕耘，引人才、投研发，用好产品赢得世界尊重，加上中国强大工业管理体系，推动中国产品‘走出去’。2018年，海信收购东芝电视，现在成为日本电视第一品牌，这在过去不可想象。”

贾少谦认为，数字经济时代，企业之间更要加强协同，由竞争走向竞合，企业分工越来越清晰，产业链垂直度越来越高，企业需要发挥各自优势，共同开发创新产品、攻克技术难题，不断提升产品的技术含量和消费者的品质感受。

王微 要用更高品质产品，引领全球家电行业发展

王微认为，要依托中高端消费群体对高质量家电产品的需求、创新产品的需求和对新生活方式的需求，重新定义中国家电品牌的形象和地位，用中国的更高品质的产品来引领全球的家电行业的发展，树立中国品牌形象。

在她看来，很多消费品的消费需求已完成由“有没有”阶段向“好不好”阶段发展。王微指出，消费需求的变化要求供给与之形成匹配，供给的质量也要向“好不好”的方向转变，这包括质量、产品创新、技术、品牌价值的全方位提升。所以消费不只是短期问题，更重要的是高质量发展。建设现代化强国、制造强国，需要不断扩张的需求支撑。

王微表示，互联网能够最有效地触达消费者，同时它用大数据的方式，分析消费者的偏好，这是传统线下渠道没法替代的，所以线上渠道首先是消费者非常重要的信息集成中心，能把好商品传播给消费者，然后把消费者信息收集上来，再反馈给品牌商，推动更多新产品创造和更加便利化的家电消费。

针对如何利用大数据平台来更好地触达消费者和创新的问题，王微称，用数字化的手段来创造一个供求高效匹配的机制，通过信息化来收集信息、发现消费者、发现新消费，然后带动新供给，“例如京东通过反向定制来推动新品创造，再迅速推向市场。所以促进家电消费，除了政府要支持引导之外，更重要的是用高效的供求匹配机制，来发现消费者，发现新消费，同时引领和推动消费”。

“中国的家电行业要实现高质量的发展，有两个巨大的推动力，一个是创新，一个是效率的提升。”王微表示，效率是通过成本、运营的管理，还有更畅通的循环来提升的。同时，创新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方面，很多企业只知道技术创新，其实品牌的创新、产品的创新、服务的创新、消费模式的创新，都非常重要。

辛利军 不匹配消费需求的制造能力，会带来恶性竞争

在辛利军看来，中国的家电产业已经成长为具备全球竞争力的产业，而家电产业的进一步发展，需要全行业一同努力，共同来优化中国家电产业完整的产业链生态。

谈到促进消费，辛利军表示，京东致力于为消费者提供产品更优、价格更低、服务更佳的消费体验，“比如我们现在全新上线的京东百亿补贴，覆盖家电、数码等全品类，联合众多品牌和商家，以商品直接降价的方式为消费者提供更好的低价消费体验，消费者的反馈非常积极，进一步激发了市场活力，起到了促进消费的作用”。

放眼整个制造业，中国制造业规模优势大，当前也是全世界唯一拥有联合国产业分类中所列全部工业门类的国家。

在辛利军看来，海量的制造能力如果不能够完全匹配消费升级和多元化的需求，这反而可能会导致低质量的恶性循环。“解决问题的方法是上下游共同努力，我们需要一个中台，一个能够上溯到研发、下探到售后等各个环节，不仅是渠道，还要能转变为行业参与者、推动者的角色。”

辛利军以京东助力新品牌、新品类成长所打造的“三级火箭模式”举例称，从前五年专注于改善渠道运营环境、铺设下沉通道；到近五年，发挥基础设施和技术能力，反推厂商的数智化、柔性化升级；再到如今，通过成本、效率提升带动产业提质，围绕产品、价格、服务升级激发消费潜力，携手上下游伙伴共同打造健康的产业生态。通过在产业链各链条的参与，助力从品牌产品到产业生态的整体提升。

“家电行业的发展，需要全行业一同努力，来优化中国家电产业完整的产业链生态，即包含研发、产品、销售、服务等完整生命周期的产业生态，通过扎实的基础设施和先进的技术能力，实现成本、效率、产品、价格、服务的全面优化升级，助力行业打破地域、人群、品牌、品类等壁垒。这也是京东助力家电行业发展的重要路径。”

C06-07版采写/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 陈维城 程子姣 白金蕾